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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公住院,我和二娃赶到医院,医生说公公得了脑梗,已经昏迷了。我心急如焚,眼看公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心想大娃和小柳怎么还不来。我给大娃打了好几个电话,他好不耐烦地说:“我在开会,等会儿就来。真是的,公公一小病你就大惊小怪的。”我很生气,但还是忍住了,简单跟他说了病情就挂了电话。
二娃也红着眼睛在一旁坐立难安。我轻声安慰他:“二娃,你先回公司请个假,我在这儿照看公公。你也稍微睡会儿,最近太累了。”二娃摇摇头,握紧我的手说:“我哪儿也不去。尽我的力帮着你和公公熬过这关。”我很感动,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行了,我现在头疼死了,听你哭哭啼啼的更难受。”小柳不耐烦地打断我,“赶紧去办理入院手续吧。什么不的,吓唬人!”说完就拉着大娃在一旁玩起了手机。
我轻轻握着公公冰凉的手,泪水夺眶而出。我想起刚嫁入这个家时,公公和婆婆对我特别好,经常夸我乖巧能干。因为我生了几个女儿,婆婆经常安慰我说,女儿也一样好。再后来,婆婆去世了,公公一个人特别孤单。每次我做好吃的,都会备些给公公。公公也经常说,我和二娃最孝顺。
我抹去眼泪,强打起精神。我知道,现在公公最需要的就是我和二娃的照顾。我整理好公公的病床,又去跟护士交代注意事项。医生说病情稳定后还需要再观察几天。我和二娃商量好轮流在医院照看公公。
晚上公公的情况突然恶化,高烧不退。医生说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了。我急忙打电话告诉大娃,让他俩赶紧来医院。大娃语气很不耐烦,说他和小柳正在约会,让我别搅黄了他们的气氛。我忍无可忍地大声说:“我告诉你,公公已经重症了,你再不来就晚了!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一个小时后,公公已经全身插管,面色惨白。身边的仪器滴滴乱叫,我被吓坏了。这时大娃和小柳才不紧不慢地晃了过来。我哭着请求他们出钱支付医药费,小柳竟然冷笑着说:“分了两套房子,怎么就想不开,非要我们再掏钱不可?”我气得全身发抖,一把推开他们冲了出去。
我跌跌撞撞地跑出重症监护室,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我恨不得自己剜心剖肝,拿出所有的积蓄来救治公公。可我的积蓄加在一起,至多也就二三十万。公公这病治起来,光医药费就得一两百万。我绝望地跪坐在医院走廊,泣不成声。
这时,二娃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看见我这样子,他红着眼睛把我扶了起来。“别害怕,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。”二娃安慰道,虽然他的声音也在发抖。他轻轻抱着我,任凭我在他怀里痛哭。我真恨自己没有能力,不能为公公做更多。可我和二娃除了卖掉那套公积金房,实在拿不出更多钱来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。他脸色凝重,说公公情况危急,恐怕熬不过今晚,是否考虑放弃治疗。我吓坏了,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央求道:“医生,求求你再努力救治公公!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筹措费用的!”医生轻轻拍了拍我的手,然后摇了摇头说医院做到了力所能及的地步。
这时,我突然看见大娃和小柳得意洋洋地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。他们竟然敢这样冷眼旁观,眼看公公生命垂危而不管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冲了过去歇斯底里地大喊:“都是你们这对畜生,害得公公现在生命危在旦夕!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们!”
我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引来了周围病人和医护人员的侧目,但我已顾不得这许多。大娃和小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,小柳开口想解释什么,我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。
说罢,我头也不回地冲回重症监护室。我再也看不出大娃和小柳有一点悔改和自责的神情。在他们眼里,自己和二娃不过是摆设、是可以牺牲的棋子而已。我悲哀地意识到,我们永远也 这对恶魔夫妻的真心帮助。
医生告诉我公公已经奄奄一息,生命体征异常微弱。我泣不成声跪在公公的床前,握着他满是伤口的手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恳求道:“公公,你一定要撑住!我会想办法救你的!”然而公公已经意识模糊,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。这时二娃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,紧紧抱住我痛哭失声。
我们夫妻两人跪在地上,像两只受伤的小兽。终于,在医护人员的劝说下,我们虚脱似的站起身来,离开了重症监护室。我落寞地想,我们还能指望谁呢?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公公离开我们吗?这不甘心、这绝望,在我心中翻滚成巨浪,仿佛要将我溺毙其中。
当我们绝望地走出重症监护室时,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。他自称是公公的故交,听说公公住院的消息后赶过来探望。我诧异地看着他,怎么从来没有听公公提起过这个人呢?
我听了大喜过望,连连道谢。那神秘人微微一笑,就离开了。过了几个小时,医生告知我医药费已然解决,公公将接受最好的治疗。我欣喜若狂,再三询问这笔巨款的来历,但医生也说并不清楚。
神秘人所说的话成真了,在最尖端的医疗救治下,公公渐渐脱离了生命危险。当他终于睁开眼睛,虚弱地对我笑了一下时,我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。公公挺过来了,我们全家终于走出了这场噩梦!
公公康复出院的那天,满脸皱纹的他看上去神清气爽,丝毫不像个刚救治过来的病号。我激动不已,搀扶着公公上了二娃的车。公公笑呵呵地对我说:“小花,谢谢你和二娃这段时间的照顾,要不是有你们,我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我忙说:“公公您太客气了,这是我应尽的责任。”
就在我们准备启程回家时,大娃和小柳不请自来地挤上了车。我皱起了眉头,公公也没有理会他们。小柳讪笑着说:“爸,您身体好点啦?我们来接您回家的呀!”我冷冷道:“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一起回去?”小柳讪讪地低下头。
车子行驶了一会儿,公公突然开口道:“孩子,那天在医院,真是对不住你们了。以后,我所有的房产都留给你和二娃。大娃那边就别指望了,他们只会享福不会过苦日子。”我和二娃大吃一惊,都纷纷劝公公三思。哪知大娃恼羞成怒,让司机停车,拉着小柳就走了。
我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公公这疾病,让我们夫妻二人看清了许多。看清了大娃其实是一个没有责任心,会躲避麻烦的失败者;看清了小柳是个虚情假意、利欲熏心之人。但遗憾的是,他们自己似乎没有丝毫觉醒与反省。
我握紧二娃的手,眼前是 路 着我们的未来。路途未卜,前方茫茫,我们仍需相依相伴,携手前行。这场灾难带来的伤害未必可以完全治愈,但至少我们父子三人之间的感情,将再无人可以撼动。
出院一个月后,我们父子三人过起了平静的生活。我每天做些豆腐花、红豆汤等 给公公补身体,还经常买些滋补的鸡蛋和鱼给他。除了定期去医院复查,公公基本已经恢复健康。每次复查回来,他都会笑呵呵地说体检报告很好。看着公公脸上洋溢的笑容,我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这一天,公公兴致勃勃地说要带我们出去庆祝。我们父子三人开开心心地来到了一家高级酒楼。服务生殷勤地为我们奉上精致的菜肴。酒过三巡,公公的脸颊有些红晕。他高兴地对我们说:“小花,还有二娃,真是多亏了你们,我才能重新站起来。今后无论你们要我做什么,尽管开口!”
我冷下脸来,二娃也是一惊。小柳讪笑着说:“爸,您伤势初愈,就出来吃大鱼大肉,也不怕又病倒!”公公瞪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关你什么事!”说完就要服务生把菜单递给我们。我看向一旁的大娃,他别过脸去,神情复杂。
